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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南京:“非遗青年”扛起传承大旗 天天微头条

南报网     2023-05-29 15:45:36

近日,一组手部特写图片引发网友关注,这些手来自年仅二三十岁的非遗传承人,因为日复一日的工作,他们的皮肤浸入染料、布满伤痕,变得饱经风霜。《非遗里的中国——非遗正年轻》新媒体直播与央视大型文化节目《非遗里的中国》接档播出,大小屏联动持续引发“非遗热”,圈粉了数百万网友。很多人直言:“原来非遗可以这样年轻又有趣!”


(资料图片)

越来越多年轻人扛起了非遗传承的大旗,在南京,这样的“非遗青年”也不少。为了呈现优秀的技艺和作品,他们耐得住寂寞,苦练手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和非遗双向奔赴,带人们打开非遗的“另一面”。

“传统技艺加现代工艺,激活非遗生命力”

夏天到了,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美甲,但王春直言“想都别想,会妨碍工作”。她伸出手来,“手艺人的手是不能看的,因为都是些做活时留下的伤疤。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但每一次的受伤都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分心,要再细心点儿。”

这个90后女孩,一心专注在金银细工制作技艺上。古诗有云:“镂金像物艳于花。”金银细工起源于两汉,是中国传统工艺美术的重要技艺之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金银细工制作技艺南京代表性传承人杨子江当今这门手艺的代表性传承人。王春是杨子江的得意门生。杨子江欣喜地看到,这个女徒弟能沉得下心来、能吃苦,而且善于钻研。

一件知了錾刻摆件,蝉翼轻薄,眼睛灵巧有神,四肢上的毛发细微……这样纹饰到位、神态逼真的艺术品,可不是通过数据库周密计算来的,而是靠非遗传承人手工完成。金银细工,一个“细”字如何体现呢?“我们的计算的单位都是以毫米算,作品的细节都会精确到零点几毫米。”王春告诉记者,“我学的花丝镶嵌和錾刻工艺,是属于金银细工这个大类里面的两个小类。”

王春跟着杨子江学习金银细工技艺已经近7年时间。画图纸、泥塑、制作模板、银片成型、落料拼焊、灌浇整型錾刻、吞胶打磨、组装焊接、清洗抛光、砑光、上宝石……细微之处全凭一刀刀、一锤锤刻画出来,完成一个作品,一般要数周、几个月,甚至一年以上。“永远不要用下一道工序弥补上一道工序的不足,老师的这句话我始终记在心里。”王春说。

作为年轻人,王春在学习过程中也有了自己的感悟。“就像这个知了錾刻摆件,除了使用花丝和錾刻工艺,我们还利用现代的磨石工艺,专门找了各种石头,磨成知了眼睛的形状,而不是用现成的宝石直接镶嵌上去。”王春说,在传统的基础上加上现代的工艺,才能激活新的生命力。

“不仅要传承技艺,还想让更多人了解非遗文化”

“脖子疼、手肿得老高、眼睛红红,是每一位玉雕师的‘标配’。”90后南京玉雕传承人张俭宇从小就知道非遗这条路很苦,“但这些苦,和自己内心的喜欢比起来,越来越显得微不足道。”

张俭宇出生在南京玉雕世家,父亲张清雷、母亲喻梅都从事玉器雕刻,誉满业界。玉不琢不成器,而张清雷和喻梅眼中,最想雕琢成器的那块玉,就是自己的儿子。他们希望儿子能接班,但张俭宇起初把明晃晃的排斥写在脸上,甚至说过“长大了宁可去讨饭也不去雕玉”。

“小时候的排斥,其实是因为害怕。”张俭宇告诉记者,“那时候天天看爸爸妈妈在那里雕玉,一坐就是八九个小时,头都不抬,特别辛苦。所以小时候没想过把玉雕当做理想职业。”从事玉雕工作,手艺很重要,工作也异常辛苦。要把一块大的原石切割出模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体力,没有极好的耐心、执着,是胜任不了这项工作的。在切料时,还要忍受粉尘弥漫,噪音刺耳的折磨。此外,雕刻师还需要长时间在强光照射和机器打磨的噪音声中工作。雕刻时需要冷水,因为雕刻手柄在高速旋转的时候会产生热量,如果不滴水会对玉石产生伤害,甚至产生崩口,所以必须随时用冷水来降低它的温度。冬天成了所有玉雕师的噩梦——即便天寒地冻,玉雕师也要整天赤手接触冷水和冰凉的玉石。

但最终,他还是义无反顾奔向了非遗。热爱可抵岁月漫长,“慢慢就喜欢了,而且越来越喜欢。”除了跟父母学习玉雕,大学毕业后,张俭宇又师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苏州玉雕)代表性传承人蒋喜。博采众长之后,张俭宇的作品形成自己的风格,多次在省市国家级工艺美术奖项评比中获得金奖。

张俭宇现在还是金陵玉雕艺术馆负责人,他说:“我希望自己不仅仅成为南京玉雕的传承人,还要让更多的人了解玉文化。”

“我相信只要将绒花拿到手里,没有人会不被它的美丽打动”

“我第一次看到绒花,就被惊艳到了,真是太漂亮了。”6年前,90后尹宗雯在学校工作时,听了一堂绒花传承人赵树宪的课,从此就陷入绒花的世界,她辞职加入了赵树宪工作室,专职从事绒花制作。

刚上手时,一个最简单的搓绒,就让尹宗雯备受打击。“每天看着一地失败的作品,搓好的绒条没几根。”尹宗雯沮丧极了,“就这样不断重复的练习,终于有一天,发现手上找到那个巧劲儿了,看着搓好的绒条像小山一样堆在桌上,感觉特别有成就感。”接下来“打尖”,又是一脸懵,就这样不断重复练习,一年后,她终于有了自己的绒花作品。看到年轻人来到“花花世界”,做了一辈子绒花的赵树宪很欣慰,“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加入进来,把我们的传统手艺传承下去,让传统文化和艺术代代相传。”

6年下来,悟性颇高的尹宗雯制作的绒花已经能和赵树宪的作品一同展出了,“不过,我的作品多半是花朵,和师傅做的那些大型作品,比如狮子绣球、龙船、齐天大圣……没得比,那真是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能清晰展现。”

尹宗雯辞职做绒花,虽然得到了家人的全力支持,但是还有一些同龄的小伙伴却不知道绒花为何物。“我就会带他们来工作室,给他们普及绒花,我相信只要将绒花拿到手里,没有人会不被它的美丽所打动。”尹宗雯说,“现在朋友们对绒花都很了解,对我从事的工作也很尊重。毕竟,那么美的事业谁会不喜欢呢?”

南京日报/紫金山新闻记者 邢虹 朱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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